美军微型空射诱饵武器发展综述及启示

时间:2023-09-24 18:05:02 来源:网友投稿

陈美杉 胥辉旗 曾维贵 钱坤

摘要:      微型空射诱饵是美军一款空射型电子对抗飞行器, 可执行侦察、 诱骗、 压制和打击等多样战场任务。

该款诱饵弹依托诱饵平台, 不断拓展其潜在能力, 已由最初单纯的电子诱饵类消耗型武器发展为如今基于模块化载荷设计的射频综合类诱饵,  在美军整个装备体系和作战模式中发挥重要作用。

本文在概述介绍微型空射诱饵基础上, 重点分析其战场运用模式和支撑作战的若干关键技术, 并对综合射频类诱饵弹装备的未来发展和应用前景进行展望。

关键词:     微型空射诱饵;

电子对抗;

飞行器;

战场能力;

关键技术中图分类号:     TJ760

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3-5048(2023)02-0091-08

DOI:
10.12132/ISSN.1673-5048.2022.0142

0引言

诱饵弹概念由美国空军于20世纪中期提出, 1961年首次装备能够模拟载机雷达信号特征的“鹌鹑”空射诱饵。

空射诱饵弹正式用于实战并实现一战成名是在1982年的贝卡谷地空战中, 以色列运用“参孙”无动力滑翔诱饵弹配合战机在短时间内令19个防空导弹阵地失去作战能力。

1983年, 美国海军在黎巴嫩被叙利亚击落多架战机后, 迅速将目标锁定这种空射诱饵飞行器, 并于1985年采购1 000枚改进型“参孙”诱饵弹, 命名为战术空射诱饵(TALD), 代号ADM-141A, 该型诱饵主要依托两个龙伯透镜实现诱骗功能, 后续又发展了ADM-141B型, 其在海湾战争中表现优异, 对伊拉克防空系统形成有效压制。

战后, 进一步发展装有发动机的改进型ITALD, 代号ADM-141C。

诱饵弹的战场贡献在20世纪的几场局部战争中得到检验与证实, 使美国在以空袭为主的多场非对称作战中占据绝对优势。

与此同时, 几大军事强国也逐渐意识到空袭带来的巨大威胁, 进而持续增强对空防御能力。

在矛与盾的较量中, 传统诱饵对先进防空雷达的欺骗效能逐步降低。

为进一步加强针对防御强国的“介入/反拒止”能力, 最大限度保存战场有生力量并为有人战机提供强大电子支援能力, 美国空军提出 “发展一种空投式低成本小型诱饵类武器以欺骗迷惑敌方雷达系统”。

1995年, 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 DARPA)提出微型空射诱饵(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MALD)研发项目。

1微型空射诱饵简述

微型空射诱饵是一种空射小型巡航弹, 具有诱饵和干扰能力, 通过多种电子对抗与攻击手段抵消敌方综合防空系统能力。

MALD研发项目由特莱丁·瑞安公司(后被诺格公司收购)研制, 主要契合当时的“低成本空投型巡航式电子战武器诱骗敌方雷达”作战理念, 项目提出至今已有近30年历史, 雷神公司作为后续研制方, 着眼战场适用性不断拓展其功能, 目前已拥有多种MALD型号及衍生型号, 其发展特点具备自身鲜明特色和一定程度的借鉴意义, 基本技战参数为分析其战场能力提供指导[1-7]。

1.1MALD

1.1.1基本型MALD

基本型MALD(见图1)最初定型编号为ADM-160A, 是一款单纯的诱饵类飞行器, 通过搭载信号增强系统(部分资料显示为一组龙伯透镜)从甚高频(VHF)、 超高频(UHF)到微波频段, 在功率、 幅度和频率分布上模拟B-52和F-16等典型战机的雷达回波, 使地面防空武器系统无法分辨诱饵和真实飞机。

相较于诺格公司研制的ADM-160A型号诱饵弹, 转由雷神公司继续研制的ADM-160B增加了弹体尺寸, 由原先的圆形截面改为方形截面, 翼展也有所改进。

在完善整个弹体的气动外形的同时, 更新发动装置, 使航程和续航时间均有较大提升。

ADM-160A和ADM-160B均属于基本型MALD, 可由载机在防区外发射, 地面指挥人员或载机飞行员在飞行前通过预置航路点方式对其进行任务规划。

1.1.2干扰型MALD

MALD-J是雷神公司微型空中发射干扰机的电子干扰版本, 编号ADM-160C。

相比传统电子干扰机和基本型MALD, MALD-J可以更贴近敌方雷达进行干扰, 以距离优势弥补功率劣势进而干扰敌方雷达, 是一款兼具防区内和防区外的干扰装备。

该型诱饵弹增加了主动电子干扰设备, 在保留基本型MALD誘饵欺骗功能的同时, 还可以对敌方雷达实施有源转发或是有源压制等丰富电子干扰措施, 最大限度为载机和后续巡航导弹扫清障碍, 降低突击难度, 成为美军除电子战飞机、 电子干扰吊舱和干扰弹之外的一种全新分离式电子战装备。

后续发展中, 雷神公司为MALD-J加装双向数据链系统, 使其具备一定的态势感知和飞行中任务目标调整能力, 这一举措进一步印证了美军近年来高度重视的“集群作战”理念。

1.1.3载荷型多用途诱饵弹MALD-X

2009年, 巴黎航展上雷神公司展示了一款载荷型空射诱饵MALD-V, 其可通过搭载战斗部或特制电子战载荷形成丰富战场能力, 但此款功能诱饵弹后续报道较少, 极有可能是作为一款概念弹出现(见图2)。

真正意义上的载荷型多用途诱饵弹是2016年雷神公司提出的MALD-X, 其采用模块化设计理念, 可自由加装通信、 雷达和红外等多型电子战装备和不同模式的导引头装备, 同时在MALD-J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了网络数据链能力, 以实现更加丰富的战场功能。

从MALD-X的多项飞行测试可以看出:
(1)大部分飞行测试均有美国海军相关部门参与, 旨在增强MALD-X相关能力的海军作战适用性, 特别是为将来F/A-18E/F舰载机挂载诱饵弹做相关技术储备;

(2)飞行测试旨在验证大量小型无人飞行器协同与消耗作战时的作战效能和战场优势;

(3)MALD-X多项试验的开展印证了美国海/空军之间跨军种的技术合作的可行性。

另外, 由于MALD的研发遵循载荷化设计理念, 因此其衍生型号较为丰富, 覆盖了侦干打等战场功能和作战环节, 如表1所示。

1.2发展特点

从上文可以看出, 微型空射诱饵的发展脉络具有鲜明的谱系化特点, 同时具备较强的能力接续性, 从深层原因进行分析, 主要是由于美军始终遵循“以需求为牵引拓展装备能力”理念。

近半个世纪, 美军一直处于非本土作战状态, 通过战争经验总结明确当前和未来战场所需, 如从海湾战争、 科索沃战争中的地毯式空袭到叙利亚战争中电磁战的充分应用, 再到近期包括俄乌冲突在内的几次局部冲突中有关无人机的运用和信息战所起的作用, 都体现了战场需求的变化。

MALD的发展也不断适应着越来越复杂的现代战场:
美军发展MALD的初衷是用低成本武器诱骗消耗敌方资源并提升自身战场生存能力, 因此MALD基本型主要作为单纯的消耗型诱饵使用, 来诱骗敌方雷达系统或在数量上使敌方雷达系统达到饱和, 由于载荷功能较为单一, 成本也相对较低;

为了执行更加灵活多样的电子战任务且节省诱饵弹使用数量, 雷神公司发展了干扰型MALD-J, 其具备丰富的信号调制能力, 可以在信号层面对敌方雷达实施欺骗或达到信号处理资源的饱和, 同时增加的双向数据链能力保证了战场使用的灵活性;

在随后的发展中, 为了进一步增强战场适用性, MALD采取了载荷可更换思路, 具备了由侦察到干扰再到打击的战场闭环能力。

另外,  DARPA在最初提出的MALD系统设计构想中明确指出, “该型武器装备要足够小, 以实现各型战机都可作为其平台进行空中发射, 大到B-52轰炸机, 小到F-16战斗机”。

因此, 可以看出美军武器装备的发展秉承通用架构, 具备系统性与继承性, 但关键技术需根据战场需求逐步提升的理念[8]。

战场需求与MALD型号以及装备能力发展的对应关系如图3所示。

1.3主要战术技术性能

MALD有别于其他电子战装备的特点是脱离载机, 可以在空间上自由布设。

因此, 除了任务载荷功能外, 对于MALD的续航能力、 隐身能力等均有一定要求, MALD基本技战参数如表2所示。

2MALD战场能力分析

2.1MALD工作模式

MALD作为诱饵弹, 其本质是对敌防空武器系统进行欺骗, 起到保护高价值战场目标目的。

微型空射诱饵的工作模式取决于其所搭载的载荷功能和载荷具体的工作状态, 目前的主战型号中, 比较典型的工作状态为有源主动干扰和有源转发干扰。

从干扰类型、 支持型号、 工作原理、 使用数量、 战场适用性、 作用效果和优缺点进行分析总结[9], 如表3所示。

2.2MALD战术运用策略

基于一定的载荷技术支撑, MALD的战术运用策略较为丰富。

一方面, MALD利用与载机分离式的巡航工作模式, 避免敌方跟踪干扰源模式对载机造成威胁, 对防区内载机或巡航导弹提供不同类型的电子支援;

另一方面,  通过合理配置MALD资源并进行任务规划后由载机防区外投放, 不同功能异构的MALD作战群可以实现全流程自主突防。

结合目前MALD研究现状, 总结五种类型的MALD战场运用策略[10-12]。

2.2.1模拟编队突击, 刺激雷达开机暴露

如图4所示, 一定数量基本型MALD由C-130运输机在敌方雷达(网)探测距离外(一般情况下约400 km)投放, MALD在一定高度上以雙机编组方式巡航速度飞行, 在距雷达(网)适当距离时开机辐射干扰信号, 模拟F-16战机, 并根据预先设置调整姿态和速度, 以达到最佳欺骗效果。

敌方雷达(也有可能为被动模式侦察雷达)在受到刺激后进行主动空情探测, 并进行目标跟踪识别。

随后, 突击方可利用侦察机或大型电子战飞机进行远距信息采集, 获取电磁特征资料。

2.2.2抵近巡弋侦察, 搜集敌方雷达情报

类似2.2.1节情况, 如图5所示, 利用一批一定数量基本型MALD采取高空突防刺激雷达开机暴露后, 另一批同时被投放的MALD弹群搭载侦察载荷和数据链系统采取低空飞行策略, 通过合理航路规划并利用自身低慢小隐身特性躲避雷达网探测逐步抵近防区内, 实施防区内精确侦察并将侦察数据通过数据链系统实时回传, 通过指挥部或预警机引导后续反辐射导弹或巡航导弹实施高精度打击, 完成由探测到打击的战场闭环。

MALD执行侦察任务过程中, 影响因素诸多, 文献[12]通过改进的ADC模型对侦察型诱饵弹作战过程中的众多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对侦察型诱饵弹作战效能进行合理评估。

2.2.3载机自卫投放, 引偏来袭防空导弹

如图6所示, 载机如F-16战斗机挂载MALD实施突击作战任务, 地空/舰空/空空导弹武器系统发现并锁定来袭目标后引导发射对空导弹进行拦截, F-16机载火控雷达判别己方飞机被来袭对空导弹跟踪后, 择机释放MALD诱饵弹, 释放后载机选择合适路线机动, 实现自我保护。

该种作战模式在文献[13]中进行了相关探讨和验证, 本文论证了单脉冲体制的空空导弹导引头对载机释放的MALD所产生的能量质心变化而引起的跟踪抖动进而造成跟踪偏差甚至脱靶的现象, 具有一定的理论支撑价值。

2.2.4联合噪声干扰, 降低目标探测能力

如图7所示, 大批量MALD由C-130运输机于防区外投放, 以低空巡飞方式抵近敌雷达网, 采取合理空间布设方式后, 在雷达(网)上空一定距离(此距离的具体数值应根据先验信息经过计算得到, 原则是保证干扰效果的同时避免MALD被强功率烧穿而失效)处开机实施噪声干扰, 使雷达(网)接收信号被噪声淹没, 无法锁定来袭目标, 巡航导弹完成后续低空突防, 生存概率提升。

文献[14]中针对MALD噪声压制干扰对地面雷达的探测距离影响进行了仿真验证与分析, 为提高防区内载机生存能力提供决策依据。

2.2.5有源欺骗干扰, 饱和雷达探测通路

有源欺骗干扰的战术(如图8)运用方式与上述噪声干扰基本类似, 但存在两方面差异:
在工作原理方面, 有源欺骗采用“接收-调制-转发”模式, 需要一定的先验信息进行支撑;

在工作距离上, 由于有源欺骗功率利用率较高, 无需像噪声干扰一样需要大功率压制进而用距离弥补功率不足, 因此在工作距离选择上相对灵活。

2.2.6战术运用策略总结与分析

美国在一则公开资讯《来自五角大楼的超级武器——飞行诱饵将更具杀伤性》中提到:
“微型空射诱饵打开了有人机和无人机在战场上作战能力相结合的大门, 同时也连接了导弹和无人机这两个本不相干的概念”。

从对MALD的战术运用策略分析中可以看出, 诱饵弹的关键技术在于功能载荷, 只要将其载荷搭载至无人平台, 便可快速转换成小型无人机, 这也契合了上述说法。

众所周知, 空战和电磁频谱战一直是美军的两大优势领域, 也是未来战场制胜的关键作战域。

从上述作战模式分析中可以看出, MALD具备战场先导性、 战术使用灵活性、 电磁手段多样性和分布式作战等特点, 这与美军近年提出的相关作战概念和系列文件核心思想是吻合的——MALD的战场“清道夫”角色可以为美军“穿透性”打击作战提供强力的先期电磁穿透能力;

2015年, 美国空军正式发布《空军未来作战概念》战略文件, 明确强调作战灵活性是未来空军建设的关键能力, 而MALD的战术特征决定了其在情报侦察与决策打击闭环中具备优良的灵活性;

2015~2017年, CSBA在《决胜电磁波》《决胜灰色地带》等系列报告中, 反复强调电磁频谱战的重要性, 2019年发布的《美国空基电子战攻击计划》也将空射诱饵作为电子支持武器列入其中。

可见, 微型空射诱饵在美军空基电磁对抗中具备相当的战场贡献度和广阔的战场需求。

3MALD若干关键技术分析

MALD丰富的战场能力离不开关键技术的支撑, 通过相关资讯和战场能力, 对诱饵弹当前和未来发展中可能具备的技术进行简要分析[8]。

3.1小型长航时全空域发动机技术

MALD作为一款与载机分离式的巡飞型诱饵弹, 为最大限度保护载机生存能力, 需要具备良好的动力以支持强大的续航能力。

从MALD几个典型型号的发展可以看出, 雷神公司一直在优化和更新该款诱饵弹的发动机系统, 从最开始的小型涡喷发动机到可获得更大推力、 节省燃油的涡扇发动机, MALD的续航能力指标在不断提升。

各国关于发动机的相关参数和指标一直处于严格保密状态, 相关资料较少, 但对于MALD而言, 由于其弹体较小, 如何进一步缩小发动机体积并提高燃油效率是未来发展关键。

3.2弹体尺寸与雷达反射特性设计技术

对于基本型MALD, 其工作原理是通过辐射大功率信号模拟来袭载机, 而干扰型MALD-J的目的是规避探测抵近敌雷达网执行多种干扰任务, 侦察型MALD采取的是被动侦察方式。

因此, MALD在执行大多数作战任务时, 都期望敌方雷达降低对诱饵弹自身的探测能力, 以保证后续任务的顺利实施。

MALD自身弹体尺寸较小, 低空飞行时属于低慢小飞行器, 同时MALD弹体外形设计具备隐身特性, 使其自身RCS较小, 可有效规避大型雷达的探测跟踪。

雷达反射特性的设计是基本型MALD的核心, 旨在高逼真度模拟己方载机特性, 起到诱饵效果。

为此, 美军及有关生产研制部门进行了大量高逼真度的战机运动特性和雷达信号特性技术研究和数据积累, 使诱饵弹能够在敌方雷达显示屏上出现外形和信号特征与载机高度相似的目标。

3.3多任务载荷一体化与模块化技术

受弹体尺寸约束, MALD任务载荷的体积和重量都受到严格限制, 在设计特点上运用了两个思路以保证战场多任务实现。

首先是多任务载荷一体化设计, MALD-J功能载荷不仅保留基本型功能, 还同时兼顾侦察和干扰能力;

其次是载荷的模块化设计, 如MALD-X可根据战场环境和特定任务需要快速更换载荷, 战场适用性和灵活性更强。

3.4数据链与通信技术

随着网络中心战的推进, 数据链与通信技术几乎体现在美军的各型武器装备之中, 以保证其接入作战网络。

但对于MALD而言, 其具备强大的电子战功能, 将这些小型平台通过通信与数据链路充分连接, 通过多样化的集群作战模式形成空中分布式电磁威慑, 是未来电磁域对抗的发展方向。

3.5载机多波次高密度发射技术

MALD设计初衷是低成本消耗型武器, 对敌方形成有效的饱和消耗或是电磁压制效果的前提是能实现载机的高密度多波次投放。

目前MALD可以由美军典型的战斗机如F-16和F-18、 轰炸机如B-52和运输机如C-130和C-17等投放。

典型战斗机可以采用复合挂架方式, 一个“品字型”复合挂架可以实现挂载8枚诱饵弹, 战机原挂载空地导弹如JASSM等的挂点位置可以挂载2枚MALD;

典型运输机是一种低成本、 大容量、 高效率的MALD投放载机, 机载高密度发射装置采用钢制鸟笼状结构, 是MALD集群作战时的首选载机投放方案。

相关资料显示[8], MALD在研制过程中, 美军方开展了大量基于载机扰流环境下多弹分离气动特性预研, 通过多种计算手段和风洞轨迹模型等方法, 掌握多弹分离过程中弹体的运动轨迹与姿态等随时间的变化特性, 为多弹集群使用MALD作战奠定技术基础。

4MALD未来发展趋势与应对措施

网络中心战概念由美国海军于20世纪末提出, 至今已有20余年时间, 从技术理论基础到战场实践应用都相对成熟, 其中更是催生了以网络中心战概念为基礎的智能化分布式协同作战概念。

特别是近年来, 随着无人技术与人工智能技术的迅速发展, 智能化无人分布式电子战成为备受关注的重点发展领域, MALD便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 蕴藏着较大的发展空间和战场潜能, 其未来发展将呈现两大显著趋势:

(1) 從战术使用角度看, 多功能作战群分布式电磁作战将成为其主战模式。

MALD目前虽然在武器类型上属于小型巡飞诱饵弹, 但其先进多功能载荷一旦搭载于无人平台便可迅速变身为小型电子战无人机。

目前DARPA的“小精灵”同MALD类似, 旨在开发一种小型、 网络化且具备集群作战能力的电子战无人机, 由C-130运输机大批量投放, 通过电子载荷和网络化支撑, 实现对敌防空武器系统压制作战。

该项目正在推进中, 其中一项重点技术是验证载机对无人机的回收再利用能力, 提升战场效率, 进一步降低成本。

一旦该技术成功, 将可迅速应用至其他无人平台, 极大缩短备战时间, 提升美军全球到达能力。

2020年8月, 美国陆军作战能力发展司令部(CCDC)发布采购“空射效应”(ALE)信息征询, ALE为系列大小型无人机, 具备类似MALD的战场功能, 旨在帮助美国陆军应对复杂拒止环境。

(2) 从技术发展角度看, 智能化作战管理系统[15]成为MALD未来必备的功能系统。

无人系统是智能化战争的主战装备, 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必然推动武器装备的无人化与智能化。

这种智能化主要体现在战场资源的管理和决策, 深度学习、 强化学习与电子战的充分结合蕴藏着极大的作战潜力, 能够帮助智能决策与管理的实现。

随着武器装备种类的增加、 作战样式的不断变化, 战场电磁频谱资源呈现数量与日俱增、 类型复杂交错等特点, 通过人工智能领域的强化学习等理论构建智能作战管理系统, 可以增强MALD等无人装备的战场自主决策能力, 基于态势感知完成任务实时规划与决策, 提升作战效率与作战能力。

DARPA早在2014年便提出“分布式作战管理系统”, 旨在为飞行员提供作战辅助决策, 确保有人-无人编队在无法保证通信的前提下能够继续完成任务。

因此, 对于无人系统而言, 用智能作战管理代替人工干预将更有利于复杂战场的适用性。

微型空射诱饵具备“低慢小”目标特点, 同时具备灵活的电磁干扰手段与配置方式, 对当前防空武器系统形成较大威胁。

关于诱饵弹的应对措施, 可以从立足现有武器和发展未来装备两方面考虑:

一是立足现有武器。

现有武器系统的雷达探测性能虽然对低空慢速小目标存在固有短板, 但其探测距离远, 引导防空作战技术成熟稳定, 可以直接用于摧毁释放诱饵弹的载机;

另外, 需加强多手段多层次的预警探测能力, 特别是空基下视探测能力, 以便早期发现识别诱饵类目标;

最后是使用电子对抗手段, 如干扰GPS链路、 采取必要雷达抗干扰措施如利用组网雷达信息融合技术剔除假目标、 采取频率捷变方式等。

二是发展新技术。

传统手段成本高, 效率低, 而当前应对无人机集群的优势技术主要有高功率微波和高能激光等定向能技术, 主要是通过扰乱和烧毁两种方式使电子设备或关键部位失能, 具有成本低、 效率高等特点, 是未来应对集群作战的发展方向。

5结束语

本文从美军微型空射诱饵三款主要型号出发, 系统总结了微型空射诱饵的发展脉络和装备研发思路。

从技术角度和战术角度分别分析诱饵弹三类典型工作模式和五类战场运用策略, 较为全面地分析归纳出诱饵弹战场能力, 而后进一步分析支撑诱饵弹战场能力的五个关键技术。

结合现阶段美军作战理念和技术基础, 分析诱饵弹未来发展的两大趋势并简要给出应对措施。

参考文献:

[1] 王朝晖, 王向飞. 机载空射诱饵作战应用分析[J]. 国际航空, 2016(8):
20-22.Wang Zhaohui, Wang Xiangfei. Combat Application Analysis of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J]. International Aviation, 2016(8):
20-22.(in Chinese)

[2] 葛悦涛, 何煦虹. 美国小型空射诱饵弹或将改变未来空战作战样式[J]. 飞航导弹, 2016(1):
15-18.Ge Yuetao, He Xuhong. Americas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could Change the Future of Air Combat[J]. Aerodynamic Missile Journal, 2016(1):
15-18.(in Chinese)

[3] 于天超, 赵杨. 微型空射诱饵作战使用研究[J]. 飞航导弹, 2017(6):
42-44.Yu Tianchao, Zhao Yang. Research on the Use of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in Combat[J]. Aerodynamic Missile Journal, 2017(6):
42-44.(in Chinese)

[4] 陈美杉, 曾维贵, 王磊. 微型空射诱饵发展综述及作战模式浅析[J]. 飞航导弹, 2019(3):
28-33.Chen Meishan, Zeng Weigui, Wang Lei. Summary of Development and Operation Mode of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J]. Aerodynamic Missile Journal, 2019(3):
28-33.(in Chinese)

[5] Raytheon Corp. Raytheon and US Navy Begin MALD-J Super Hornet Integration[EB/OL]. (2012-07-06)[2022-06-28].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raytheon-and-us-navy-begin-mald-j-super-hornet-integration-161536815.html.

[6] Shephard News Team. Data Link-Equipped MALD-J Files for the First Time[EB/OL]. (2014-12-11)[2022-06-28].https:∥www.shephardmedi.com.

[7] James D.Raytheon Reveals New Composite Missile Body for Mald Decoy-Jammer[EB/OL]. (2015-07-22)[2022-06-28].https:∥www.flightgloble.com.

[8] 尹航, 郭谡, 温超然, 等. 美微型空射诱饵武器发展分析与应对策略[J]. 空天防御, 2019, 2(3):
84-90.Yin Hang, Guo Su, Wen Chaoran, et al. Analysis of Development of US MALD and Coping Strategies[J]. Air & Space Defense, 2019, 2(3):
84-90.(in Chinese)

[9] 张锡祥, 肖开奇, 顾杰. 新体制雷达对抗论[M]. 北京: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2020.Zhang Xixiang, Xiao Kaiqi, Gu Jie. Theory to Countermeasures against New Radars[M]. Beijing:
Beijing Insititute of Technology Press, 2020.(in Chinese)

[10] 罗敏芳, 付凡, 张维. 空射诱饵发展的新模式研究[J]. 教练机, 2020(3):
38-42.Luo Minfang, Fu Fan, Zhang Wei. Research on New Development Mode of Air Launched Decoy[J]. Trainer, 2020(3):
38-42.(in Chinese)

[11] 杨会林, 邹敏怀, 王少锋. 空射诱饵发展分析[J]. 教练机, 2012(1):
48-51.Yang Huilin, Zou Minhuai, Wang Shaofeng. Analysis on Development of Air-Launched Decoy[J]. Trainer, 2012(1):
48-51.(in Chinese)

[12] 胡陽光, 肖明清, 孔庆春, 等. 侦察型空射诱饵弹作战效能评估模型及方法[J]. 计算机仿真, 2016, 33(8):
44-48.Hu Yangguang, Xiao Mingqing, Kong Qingchun, et al. The Method and Model of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n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J]. Computer Simulation, 2016, 33(8):
44-48.(in Chinese)

[13] 陶松波, 李昊星, 陈旭, 等. 空射诱饵对导引头影响分析研究[J]. 空天防御, 2020, 3(1):
30-33.Tao Songbo, Li Haoxing, Chen Xu, et al. Analysis of Air Launched Decoy Influence on Seeker[J]. Air & Space Defense, 2020, 3(1):
30-33.(in Chinese)

[14] 冒燕, 韩彦明, 郭倩, 等. 微型空射诱饵压制性干扰的仿真与分析[J]. 现代雷达, 2014, 36(1):
11-14.Mao Yan, Han Yanming, Guo Qian, et al. Simulation and Analysis of MALD Blanket Jamming[J]. Modern Radar, 2014, 36(1):
11-14.(in Chinese)

[15] 王沙飞, 鲍雁飞, 李岩. 认知电子战体系结构与技术[J]. 中国科学:
信息科学, 2018, 48(12):
1603-1613.Wang Shafei, Bao Yanfei, Li Yan. The Architecture and Techno-logy of Cognitive Electronic Warfare[J]. Scientia Sinica (Informationis), 2018, 48(12):
1603-1613.(in Chinese)

Review on the Research of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Weapon of the US Army

Chen Meishan Xu Huiqi, Zeng Weigui, Qian Kun

(Naval Aviation University, Yantai 264001, China)

Abstract:
The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is an air-launched electronic countermeasure aircraft of the US army, which can perform various battlefield missions such as reconnaissance, decoy, suppression and strike.Relying on the decoy platform, the decoy has continuously expanded its potential capability. It has developed from a simple electronic decoy consumable weapon to a comprehensive radio frequency decoy based on modular payload design, which can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entire equipment system and combat mode of the US army. Based on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the paper analyzes its battlefield application mode and some key technologies supporting the combat, and prospects the futur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of the integrated radio frequency decoy equipment.

Key words:  miniature air-launched decoy;

electronic countermeasure;

aerocraft;

combat capability;

key technology

猜你喜欢电子对抗飞行器腾腾和奥莉的飞行器红领巾·成长(2022年6期)2022-07-23高超声速飞行器凤凰动漫(军事大王)(2022年1期)2022-04-19贴地飞行器——磁悬浮列车中学生数理化·八年级物理人教版(2022年3期)2022-03-16《航天电子对抗》编辑部召开第九届编委会成立会航天电子对抗(2019年4期)2019-06-02《航天电子对抗》欢迎来稿航天电子对抗(2019年4期)2019-06-02复杂飞行器的容错控制电子制作(2018年2期)2018-04-18电子对抗系统网络入侵检测技术优化研究计算机测量与控制(2017年6期)2017-07-01大数据技术在电子对抗情报系统中的应用电子制作(2017年23期)2017-02-02基于EC2I的陆军信息化部队电子对抗仿真建模装甲兵工程学院学报(2015年2期)2015-06-12神秘的飞行器小朋友·快乐手工(2015年5期)2015-06-06

推荐访问:诱饵 美军 综述